第337章 来不及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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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低头！

右手紧握的那半块月魄神晶碎片上，一道如同蛛网般蔓延的、细微却狰狞的裂痕，正清晰可见！那温润的深紫色光芒与璀璨的银灰色星辉，在裂痕处剧烈地明灭、扭曲！一股冰冷、混乱、带着反噬意味的波动，顺着他的手臂，如同毒蛇般狠狠噬咬着他的经络，侵蚀着他已然枯竭的星魂！

力量…在崩溃！

巅峰…已过！

时间…真的…没有了！

“呃啊——！”识海中传来左老一声痛苦而焦躁的意念嘶鸣！“反噬？！该死！这晶石…被污染得太深！融合…还是太仓促了！快！王永年！快杀了无支祁！夺取他的本源稳固晶石！否则…我们都要死！！”

左老的催促，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与急迫！晶石的裂痕，仿佛印证了他之前关于力量不稳定的警告！此刻，这借来的、用以裁决命运的力量，竟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反噬自身！

与此同时！

“吼——！！！”那从青铜门巨大裂缝中探入的、如同山脉般的惨白蠕虫肢体，发出了更加狂暴、更加贪婪的嘶吼！随着门户开启近三分之二，它挤入的部分更多，力量更加庞大！无数分裂出的惨白蠕虫啃噬封印符文的速度骤然加快！滋滋的腐蚀声连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那扇沉重的青铜巨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正以更快的速度向内开启！门缝中涌出的惨白月辉潮汐更加汹涌，带着更加强烈的同化与吞噬意志，席卷整个崩坏的祭坛！

空间裂痕如同黑色的闪电，在祭坛上空疯狂蔓延！祭坛地面那层惨白色的菌毯迅速扩张，散发出浓烈的死寂气息！月神“月蚀”的降临，已然势不可挡！

绝望！冰冷的绝望如同毒液，瞬间浸透了王永年的骨髓！

信任？怀疑？左老？无支祁？孩子牺牲的意义？此界苍生的存亡？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权衡！所有的迟疑！

在这晶石碎裂的反噬剧痛中！在这门户加速洞开的毁灭洪流前！在这左老绝望的嘶吼催促下！

都变得…苍白！可笑！毫无意义！

来不及了！

真的…来不及再犹豫了！

“啊啊啊啊啊——————————！！！！！”

一声蕴含着无尽痛苦、滔天愤怒、以及最终破釜沉舟决绝的咆哮，猛地从王永年喉咙深处炸响！这咆哮，仿佛抽干了他肺腑中最后一丝空气，也抽走了灵魂中最后一丝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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