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穷途末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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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来客络绎不绝的商会门前突然变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穿着漂亮衣服的职员一个不剩，仅有一位会计留任，偶尔有人急急而来，拿来到期的借据、期票，带着现金匆匆离开。

夕阳西下，厨房中弥漫着土豆炖香肠的香味，施耐德夫人将锅放在餐桌中间，脸上挤出笑容，将晚餐分给两个孩子和丈夫。

施耐德在嘴角边挤出些许笑意，赞叹道：“你的厨艺还是这么优秀。”

要是在以往，他们的儿子肯定会一起称赞母亲的厨艺。

但孩子现在已经能读懂家里的气氛，七岁的哥哥没有说话，帮忙喂两岁的妹妹吃晚餐。

晚餐在沉闷的安静中结束，哥哥带上妹妹回房间，施耐德回到书房，和往日一般开始算账。

最近要偿还的大多是一些本地材料商的款项，总金额并不大，商会中还有一些货款陆续回收，前阵子悄悄到哈费尔贝格卖掉了家中的珠宝首饰和怀表，这个月还可以应付得来。

但是，这些只能算是路边的小石子，真正的大山是本月最后一天中午十二点前必须偿还大法官鲍姆加特与监狱长亨德尔的两笔借款，总金额为枚弗罗林金币。

这两笔钱是由鲍姆加特与亨德尔从外地借贷回来，施耐德以所有不动产和个人信誉抵押。这是伯尔灵城有史以来金额最大的个人借款，以前是帝国帝都时也没有这样的数额，在韦森堡城也不多见。

施耐德用这笔巨款采购原材料，增加缝纫机，将仓库改造成车间，提高工资增加人手，最后保质保量生产出皮亚斯特王国所需的军装。

只是军装已经交货，货款没有下文，借款还款日期一步步逼近，施耐德已经穷途末路。

施耐德夫人将一杯热咖啡放在书桌上，打开空调。

施耐德突然说：“亲爱的，过几天你带着孩子们以变卖家产的名义坐船走吧，回老家去。”

夫人的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丈夫。

施耐德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你和孩子们……以后……用你父亲的姓氏吧，那是一个高贵而且纯洁的姓……”

夫人的手颤抖起来，紧张地问：“亲爱的，你……你想做什么？”

死亡，洗刷一切的死亡。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便无法散去。

“请你不要丢下我们！”她过去从身后紧紧搂住丈夫，“房子、工厂、旅馆没了都没关系，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找一间小房子，你来裁剪，我来缝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