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旱魃年的文字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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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姓镇旱魃,”李长卿举着断笔,笔尖蘸着泥浆混人血,“一笔一划都是镇邪符。”他在供桌写“雨”字,却故意漏了四点水,“得用童女血补全。”
虎娃们的哭声惊飞乌鸦,两个壮汉按着阿秀十六岁的表妹。她发间野菊跌落,露出后颈朱砂痣,形如未写完的“厄”字。彩姑冲上去,却见钱串子正往供桌摆“童女祭雨疏”,末尾画押的“李”字拖出长钩,像极了绞索。
第五节:征兵令的催命符
征兵旗到的那日,村口槐树落尽最后一片叶。三个兵卒骑着瘦骨嶙峋的老马,马鞭系着“三丁抽一”的黄旗,旗角破得像李长卿的裤脚。刘老鬼数遍男丁:黑蛋(生死未卜)、虎娃他哥(跛足)、李家远房痴儿(流涎傻笑)。
“就他吧。”兵卒指向虎娃他哥,马鞭抽在槐树上,震落的枯叶在征兵文书上堆成“屈”字。虎娃娘抱住儿子断腿哭号,兵卒用刀鞘敲她头:“瘸子能背军旗,给弟兄们挡箭正好。”
李长卿突然跨步上前,断笔在文书圈住“虎娃他哥”,改成“孙二柱”——那是李家痴儿的真名。刘老鬼看见指印边缘的锯齿痕,想起县太爷用刑时,犯人咬破指尖按血印的模样。
第六节:阴阳界的识字信
阿秀在灶膛灰里发现新密信,不是狗子的血书,是黑蛋的墨字:“西北无活人,有字便是鬼。”“鬼”字末笔拖得老长,像山神庙鬼面浮雕的舌头。她骤起鸡皮疙瘩,灶膛余烬突然窜起,在墙上投出戴兜鍪的人影。
彩姑从县城归来,怀里抱着无名碑。她用黑蛋的断箭刻“刘黑蛋之墓”,刻“蛋”字时箭头崩裂,露出木芯里藏的纸条——“西北识字,可破旱魃”,字迹被汗渍晕成蓝黑色。刘老鬼摸碑底,发现极小的“鬼”字,笔画间嵌着沙粒,像未干的泪痕。
三更天,槐树突然作响如人磨牙。阿秀举灯查看,见槐叶凝着露珠,每颗露珠里都映着黑蛋的脸。他嘴唇开合,却无声音,露珠坠在碑上显“等”字,又被旱风蒸散成盐花。
第七节:血墨求雨的夜惊魂
戌时三刻,旱魃庙供桌摆着瞎眼公鸡、血粥、李长卿新写的《祈雨青词》。彩姑攥着黑蛋留下的红绳,看钱串子往表妹发间插银簪,簪头刻着“雨”字——分明是用她陪嫁的银镯改的。
“吉时已到。”李长卿断笔悬在青词上方,“以处子血开笔,天地同悲。”表妹瞳孔骤缩,看见供桌下伸出无数手臂,腕间都缠着写“冤”字的布条,正是三年前染病身亡的邻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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