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男人的心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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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驾软件上有我的联系方式。”她晃了晃手机,屏幕的光映得她眼底像落了颗星星,“不过得看缘分——我接的单子说不定哪天就绕到你附近了。”
陈默的心像是被晚风轻轻托了起来,刚才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连带着肩膀都松快了些。他望着那辆停在路边的车,忽然觉得这城市的夜晚好像不再只是钢筋水泥的冷硬,有什么东西正随着那句带着笑意的回应,悄悄在空气里发了芽。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我等你消息。”
这次转身时,脚步轻快得像是踩着风。身后传来车门关闭的轻响,紧接着是引擎发动的声音,他没有再回头,却能想象出阮芳重新戴上手套,转动方向盘的样子——那双手握得住方向盘,大概也能端得起咖啡杯,在某个阳光正好的午后,把两个世界的故事慢慢兑在一起。
唉,男人,阮芳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陈默掏出钥匙开门时,指腹在锁孔上顿了两秒。客厅一片漆黑,只有卧室门缝里漏出点微光,像块被揉皱的金丝绒。他脱鞋的动作放得极轻,皮鞋跟磕在鞋架上的闷响,还是让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推开卧室门。他发现妻子已经睡着了,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侧脸贴着枕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他轻手轻脚退出来,抱起沙发上的薄被往书房走。路过厨房时,冰箱的嗡鸣声格外清晰,冷藏层亮着点冷光——早上出门前,他看见她把新买的草莓洗干净放进去,说等他晚上回来一起吃。现在草莓该还在里面,只是蒂头大概已经发蔫了。
书房的折叠床睡得人骨头酸,陈默翻了个身,被子滑到腰际。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他站在一条长长的天桥上。阮芳就在桥那头,穿着她的米白色风衣,手里拎着最新款式的女包。他拼命往前跑,皮鞋踩在铁板上发出哐哐的响,可脚下像灌了铅,每一步都陷在原地。她偶尔回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脚步没停,裙摆被风掀起的弧度越来越远。天桥下的车水马龙变成模糊的光斑,他想喊她的名字,喉咙里却像堵着棉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融进远处的人流里。
“阮芳!”他猛地坐起身,额头上全是冷汗。窗外的天已经泛白,晨露在玻璃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线。陈默摸过手机,屏幕上显示五点半。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妻子站在门口,头发还乱糟糟的:“做噩梦了?”她手里端着杯温水,杯壁上凝着水珠,和他梦里看见的、阮芳裙摆上的晨露一模一样。屋外的灯光顺着她的发梢滑下来,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暖黄。她刚醒的嗓音带着点沙哑,目光却清明得很,落在陈默汗湿的额头上时,眉尖轻轻蹙了一下。“你是不是叫谁的名字了?”她又问了一遍,手里的水杯往门框上磕了磕,发出轻脆的响。陈默这才发现她赤着脚,脚踝处还沾着点床单上的绒毛——想来是被他那声梦呓惊得没顾上穿鞋。
陈默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指尖摸到后背的冷汗,黏在衬衫上发潮。他张了张嘴就想否认“没、没有啊。”他的声音有点发紧,目光不自觉瞟向书桌,那里还摊着自己放阮芳名片的钱包。妻子的视线跟着转过去,嘴角牵了牵,没说话,只是把水杯往他面前递了递。
“做噩梦了?”妻子收回手,指尖在门框上划了道浅痕,“喊得挺急的,像在追什么人。”晨光爬上她的睫毛,陈默忽然看清她眼底的红血丝,像昨晚没睡安稳时留下的印记。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自己的声音闷在喉咙里:“梦到……赶项目,追着对方要签约。”这话刚出口,就看见妻子垂眸笑了笑,那笑意顺着嘴角漫开,却没抵达眼底。
窗外的鸟鸣忽然涌进来,陈默望着她转身要走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补了句:“今天……今天晚上没有应酬,我早点回家。”妻子的脚步顿了顿,晨光在她发间跳了跳,像极了那年古镇巷子里,落在她发梢的阳光。
陈默果然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他像往常一样,准时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然后乖乖地回到了家。
一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陈默不禁深吸一口气,那是他熟悉的味道——妻子炖的排骨汤。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整齐的碗筷,还有几个精致的小菜,显然是妻子精心准备的晚餐。
陈默想起早上出门时,妻子还念叨着今天买了新鲜的筒骨,要炖上三个小时才能炖出香味来。现在看来,这香味确实是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妻子听到开门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微笑着对陈默说:“快洗手,准备吃饭啦,饭都给你盛好了。”陈默连忙应了一声,快步走向洗手间。
当他洗完手回到餐桌旁时,女儿已经乖巧地坐在一旁,用她那小小的勺子开心地吃着饭。陈默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和家人一起在家吃饭了,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他经常需要应酬,很少有时间能陪在家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