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史诗刻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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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没有抬头。她的血在晶石上画出第一个象形字——"火"，代表所有被焚烧的无命者婴儿。

苏离眯起眼睛。他袖中滑出一柄缠绕黑雾的短剑，那是用陆沉上次从他命格里切除的"嫉妒"碎片炼制的武器。"你以为刻几个鬼画符就能......"

轰！

短剑刺下的瞬间，墨刚刚写完的"火"字突然实体化。赤红烈焰冲天而起，将苏离的机械右臂熔成铁水。这不是普通火焰——火中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脸，都是历代命格大劫中消散的无命者。

"不可能！"苏离踉跄后退，"无命者怎么可能驱动命......"

他的尖叫戛然而止。墨写下的第二个字"枷"具现成黑色锁链，直接贯穿了他的咽喉。锁链上密密麻麻刻着小字，仔细看全是"陆沉"在不同时期的笔迹。

命网核心开始剧烈震颤。墨的指尖已经露出白骨，但她还在写第三个字。这次是复合象形——"吞"字里嵌套着"命"，正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当这个字完成的刹那，整个空间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然后所有声音同时爆发。

晶石地面龟裂处涌出黑色潮水，那是被命网过滤掉的"错误命格"；穹顶坠落的星光里浮现出齿轮结构，暴露了天道系统的机械本质；最可怕的是墨写下的文字开始自动延伸，像活物般爬满每道裂缝。

苏离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他破碎的命格里钻出细小的黑色触须，试图抓住最近的文字吞噬。但那些触须刚碰到"火"字就燃烧起来，火中的人脸发出快意的嘶吼。

"原来如此。"玄机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把命网改造成了逆向污染装置。"白发道人出现在苏离尸体旁，道袍下伸出无数半透明的数据链，"可惜史诗刻印需要完整的三重......"

墨突然笑了。她沾血的手指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不是文字，而是陆沉最常用的那个涂鸦：圆圈里套着歪歪扭扭的五角星。当这个图案落在晶石上的瞬间，所有刻印文字同时亮起金光。

玄机子的数据链突然僵住。他惊愕地发现那些金光正在改写底层规则——不是破坏，而是把"无命者"重新定义为命格的起点而非缺陷。

"疯子......"上古存在第一次露出恐惧，"你们在重写天道的......"

墨张开双臂向后倒去。她的身体开始分解成光粒，但新生的文字网络稳稳接住了这些光粒。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自己写下的"火"字里，有个酷似陆沉的人影正对她比大拇指。

命网核心开始坍缩。所有晶石表面浮现出相同的史诗刻印，像一场席卷世界的暴雨。最边缘处，某个乞丐的命格里悄然多出一行小字：【好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