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离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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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她声音低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苏瑶的家人在京市等我回去，他们还不知道……真正的苏瑶已经不在了。我得替她活下去，也得替思瑶完成剩下的事。”

霍霆枭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要把这三年缺失的时光都从这张陌生的脸庞上补回来。他抬手，指尖悬在她脸颊旁许久，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京市很远，但哥会常去看你。”

“真的？”苏瑶眼睛亮了亮，像蒙尘的星星忽然被擦亮。

“当然。”霍霆枭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笑意，眼底却还残留着红痕，“霍氏的事处理完，我就去京市找你。到时候……让我好好看看，这三年你都变成什么样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身上的黑色西装，又看向墓碑上那张明媚的笑脸，轻声道：“不过这身衣服太素了，下次见面，哥带你去买新裙子，像以前那样。”

苏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却笑着点头：“好啊，到时候你可别嫌我挑得慢。”

风又起，卷起她鬓边的碎发。霍霆枭看着她眼里熟悉的狡黠笑意，忽然觉得这三年的煎熬都有了归宿。他知道，不管她叫思瑶还是苏瑶，眼前这个人，永远是他要护着的妹妹。

“走吧，我送你去机场。”他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墓园的凉意，“到了京市给我报平安，别再让我找不到你。”

“嗯。”苏瑶用力点头，脚步跟着他向前走去，身后的墓碑在阳光里安静矗立，仿佛在目送着一场迟到三年的重逢，和一段刚刚开始的新生。

车子驶上通往机场的高速，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墓园的松柏变成了开阔的郊野。霍霆枭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侧头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苏瑶——她正低头看着手机里孤影发来的消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在看什么？”他忍不住开口，想打破这车厢里悄然蔓延的沉默。

苏瑶抬起头，晃了晃手机：“孤影说傅景然那边又招了些新证据，霍千雅的律师还在垂死挣扎，但警方已经准备提起公诉了。”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终于……都结束了。”

“是结束了。”霍霆枭目视前方，语气里带着释然，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可这条路明明要开两个小时，今天怎么感觉刚上高速，就要看到机场的指示牌了？”

苏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果然远远能看到航站楼的轮廓了。她心里一紧，刚才聊起小时候偷藏零食被他发现的趣事时，还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怎么转眼就到了分别的时刻。

“可能是……我们聊得太投入了。”她指尖摩挲着衣角，声音低了些，“以前总嫌你管我太严，不许我晚上出门，不许我吃太多冰淇淋，现在想让你管，却只能隔着几百公里了。”

霍霆枭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他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傻丫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想我了就打视频电话，嫌电话费贵就发消息，我随时都在。”他顿了顿，补充道，“下次去京市，我把你爱吃的那家老字号冰淇淋店的配方买回来，亲手做给你吃。”

苏瑶眼睛一亮，刚想说好，眼眶却先热了。她别过头看向窗外，假装被风吹得眼睛发酸：“谁要吃你的冰淇淋，说不定做砸了会拉肚子。”

霍霆枭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失而复得的温柔。车子缓缓驶入机场停车场，停稳的那一刻，两人都沉默了。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刚才一路上说不完的话，此刻都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无声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