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告别星球，继续前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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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鼓声余音未散，王沐阳的手仍握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缓缓松开，目光从远方收回，落在李欣烨脸上。

“该走了。”他说。

李欣烨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她将陶碗收回怀中，指尖掠过碗沿残留的湿痕，未再言语。黄文杰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尘灰，望了一眼仍在沸腾的庆典火光，低声道：“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谢下去。”

三人起身下山，脚步踏在碎石坡上，发出细碎声响。夜风已不如先前刺骨，但空气里仍浮动着灵力耗尽后的滞涩感。王沐阳走在最前，断剑在腰侧轻晃，剑柄上的“慎胜”二字随着步伐微微颤动，像一道刻进骨里的提醒。

抵达部落广场时，长老正立于石台前，手中捧着一块幽蓝晶石，光晕在掌心流转。见三人走来，他神色一振，快步迎上。

“三位恩人，此物乃星核所凝，蕴藏天地灵韵，赠予你们，以表我族至诚。”长老双手托起晶石，声音苍老却坚定。

王沐阳未接。他看了一眼那光芒，又看向四周聚集的生灵——那些曾被囚禁、被折磨的面孔如今带着希望，仰望着他们。他摇头：“此物贵重，我们不能取。”

李欣烨上前一步：“携带此物，恐引祸端。我们行于星海，本就步步险途，再负重宝，反成累赘。”

长老怔住，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黄文杰忽然蹲下身，伸手抓起一抔黑土，摊在掌心。“我们带走一点这里的土吧。”他抬头，咧嘴一笑，“回去后，种在清源村的祠堂前。让后辈知道，这世上有人曾拼死守护过另一群人。”

长老凝视着他，良久，缓缓收回落空的手。他转身取来三枚玉牌，通体灰白，刻有星辰轨迹与古纹。“此非宝物，却胜宝物。”他将玉牌递出，“心之所系，灵可相通。无论你们行至何方，此地之愿，皆随你们同行。”

王沐阳接过玉牌，触手微温，仿佛有脉动自其中传来。他将其贴在胸口片刻，然后收入袖中。

“我们走了。”他说。

长老深深一拜，身后万民随之俯首。没有喧哗，没有挽留，只有一片静默的敬意，如风拂过原野。

三人转身离去，步伐坚定。星舟停泊在北岭崖坪，外壳覆着晨露，在微光中泛出冷银。李欣烨取出令符，灵力注入，舱门无声滑开。内部阵纹逐一亮起，引擎低鸣，如同沉睡巨兽缓缓苏醒。

黄文杰踏入舱门，忽然停下。他回头望向星球——晨曦正从地平线蔓延，将夜火逐一吞没。村落、山峦、废墟上的蓝花，都在光中渐渐清晰。

“我们救了他们。”他声音很轻，“可还有多少地方，没人来救？”

王沐阳走到他身旁，手搭上肩头。“我们救不了所有。”他说，“但走一步，就亮一寸光。”

李欣烨已在驾驶位坐下，手指划过控制阵盘，星图展开，航线未定，唯有一条空白轨迹指向深空。她轻触启航符印，引擎轰鸣陡然拔高。

星舟离地，缓缓升空。地面人群已渺小如点，火光熄灭，唯有那三枚玉牌在舱内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