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别让运气不好的选,创造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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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天光微亮时,陈凌才回到市区。车轮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时间在低语。他没有回家,而是拐进了老城区的一条窄巷??那里藏着一家二十年没换过招牌的胶片冲洗店,店主是个年近七旬的老技师,姓赵,曾为八十年代无数文艺片处理底片,如今只剩他还在用手工显影的方式保留着电影最初的温度。

门铃轻响,老人从暗房探出头来,脸上还沾着药水痕迹。“你来了。”他说,仿佛早已预料。

“样片送到了?”陈凌问,声音有些沙哑。

老人点头,递出一只牛皮纸袋:“昨晚连夜冲的。我看了第一卷……小子,你这次拍的东西,会让人睡不着觉。”

陈凌接过袋子,指尖触到那层粗糙的纸面,忽然觉得心头一沉。他知道,这不只是电影,而是一枚炸弹,静静躺在掌心,只等引信点燃。

他没再多言,转身离去。车内暖气迟迟未热,他却不愿开得太高,仿佛怕融化了什么不该融化的记忆。手机震动,是王岩发来的消息:【“重庆那边传来消息,有三位当年案件相关证人愿意站出来作证。但他们提了个条件??要见你。”】

他盯着屏幕良久,最终回了一个字:“好。”

这不是意外。他知道,当一个人决定打破沉默,他需要的不仅是勇气,更需要一个能替他承担后果的人。而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陈凌就是那个可以托付真相的人。

当天下午,他在凌云总部地下会议室接见了三位证人。他们穿着普通,神情拘谨,坐在会议桌前像小学生面对考官。其中一人手抖得厉害,说话断断续续,提到当年校长如何威胁家属、销毁监控、贿赂法医;另一人则是当年学校的保安,亲眼看见女孩深夜独自离开办公室,哭着跑进雨里,第二天便没了踪影。

“我们一直不敢说。”中年妇女抹着眼泪,“我家孩子还在上学,我男人在厂里干活,人家一句话就能让我们全家滚蛋。”

陈凌静静听着,没有打断。等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从今天起,你们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任何公开材料里。你们的孩子,我会安排转入外地重点学校,费用全免。你们的工作,由凌云合作企业接收安置。如果有人找麻烦,那就冲我来。”

女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

“但我有一个要求。”他继续说,“你们提供的每一条信息,必须真实。我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但不能替你们伪造正义。”

三人相视一眼,终于点头。

散会后,叶宁走进办公室,脸色凝重:“公安部刚通知,重庆警方已立案重启调查,但上级有指示:‘依法推进,避免舆论发酵’。”

“意思是,让他们查,但别声张?”陈凌冷笑,“可如果没有舆论监督,这种案子早就被压死了。”

“我知道。”叶宁低声说,“可现在局势太敏感。清源行动才进行到第二阶段,博钠背后的势力还没完全清除,境外资本也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旦失控,整个改革都可能被反噬。”

陈凌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广场上一群年轻人正搬运设备,准备录制一档关于“青年创作者生态”的直播节目。那些面孔稚嫩却坚定,让他想起自己二十岁那年,在北影厂门口蹲守导演三天三夜,只为求一个群演机会。

“叶宁,你说我们做这一切,是为了让世界变好吗?”

“当然是。”

“可如果连一部讲真话的电影都要偷偷摸摸地拍,如果我们保护受害者还得看上面脸色行事……那这个‘好’,是不是太卑微了?”

她沉默。

他转过身,目光如铁:“告诉重庆方面,我明天亲自过去。《沉默成本》不再只是电影,它要成为一场公开审判。我要让全国人都知道,有些罪,拖了十年也逃不掉;有些人,哪怕再弱小,也不该被遗忘。”

叶宁欲言又止,最终只轻轻说了句:“小心。”

第二天清晨,陈凌登上了飞往重庆的航班。飞机穿越云层时,他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这些年收集的线索:某个制片人与地方官员的饭局照片、某位顶流艺人签署的“自愿陪侍”协议复印件、还有赖培康提供的博钠内部资金流向图谱……每一页都像一道伤口,无声诉说着这个行业光鲜背后的腐烂。

他在最后一页写下一句话:**当沉默成为习惯,发声就成了革命。**

落地重庆,迎接他的不是鲜花,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剧组正在拍摄关键戏份??女孩跳楼前的最后一幕。王岩坚持要用实景,就在当年事发中学的教学楼顶。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摄像机裹着防水布艰难运作,演员站在边缘,浑身湿透,颤抖着念出台词:“我不是想死……我只是再也找不到活路了。”

陈凌撑伞走上天台,雨水打湿了他的肩头。他没有打扰拍摄,只是默默站在角落,直到一声“杀青”响起,全场掌声夹杂着抽泣。

王岩走过来,脸色苍白:“她说完了。”

陈凌点点头,把手中的U盘交给他:“这是最新一批证据。包括当年校长与教育局副局长的通话录音,以及一笔五十万的转账记录。我已经联系了最高检公益诉讼部门,他们会以‘侵害未成年人权益’名义介入。”

年轻人接过U盘,手指微微发抖:“你会被骂多管闲事。”

“我已经习惯了。”他笑了笑,“而且,我不怕被人骂。我只怕没人骂我??那说明大家都麻木了。”

当晚,他在酒店接到杨蜜电话。背景音很安静,不像家里。

“我在安全屋。”她说,“儿子睡了。今天他问我,妈妈是不是坏人,为什么电视上有人说你要坐牢。”

陈凌闭上眼,胸口一阵钝痛。

“告诉他,妈妈是好人。”他轻声说,“就像林小婉也是好人一样。这个世界有时候会惩罚好人,但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有人坚持做好人。”

电话那头久久无言,然后传来压抑的啜泣。

“陈凌……我真的好累。”

“我知道。”他声音柔和下来,“所以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扛着。有我在,有千千万万个愿意醒来的人在。我们也许改变不了所有人,但我们至少能让下一代少走一点弯路。”

挂断电话后,他打开电脑,调出一段视频??那是程砚秋寄来的《灰烬之上》新剪辑片段:一位老放映员临终前,将一盒胶片交给年轻学徒,说:“我把火种传给你。别让它灭了。”

他看得入神,直到敲门声响起。

开门的是范??,神色紧张:“出事了。博钠残余势力联合境外媒体,发布了一篇题为《中国娱乐业的‘红色清洗’》的长文,指控你利用资本和权力打压异己,制造‘言论恐怖’。已经有十几个国家的主流媒体转载。”

“哦?”陈凌反倒笑了,“他们终于忍不住给我扣帽子了。”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历史总会分清谁是清道夫,谁是垃圾。”他走到窗边,望着山城灯火如星河铺展,“他们越是急着把我塑造成暴君,就越说明??他们怕了。怕一个普通人敢说真话,怕一群失语者开始集结,怕这座他们经营了几十年的金碧辉煌的囚笼,真的会被烧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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