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蓝灵不是蓝灵,玉萝不是散仙(1/2)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笔趣阁]
https://www.ibqg.vip 最快更新!无广告!
三万年前的邪蛊老魔,以九千万灵童为蛊,铸就九品金身【百眼邪蛊魔身】,一身神通伟力近乎天下无敌。
便是天上来敌亦毫无惧色。
传闻有一日。
七位世外仙真从海外飘然而至,以无上仙真困禁神通...
雪落无声,却压弯了桃枝。那株破雪而出的小苗在寒风中微微摇曳,嫩叶边缘已染上霜色,可它依旧挺着,像一个刚学会站立的孩童,倔强地面对天地。李承安望着陈砚远去的背影,脚印在雪地上延伸,仿佛一条通往人心最深处的路。
他忽然开口:“你总说还要走很远的路……可这条路有没有尽头?”
风卷起雪花,扑打在他的脸上。许久,前方的身影才停下。
“有。”陈砚没有回头,“当所有人都不再需要我时。”
话音落下,他继续前行。雪越下越大,将他的身影一点点吞没。李承安站在原地,手中那份密报已被风吹开一角??西域使团归国途中遭遇山崩,小童失踪,唯有那只装着桃核的布袋挂在枯枝上,随风轻晃。而更令人不安的是,边境传来消息:西漠三十六部族突然结盟,推举一位自称“听声者”的盲女为共主,宣称要“以静制噪,还天下清净”。
李承安低头看着雪地,喃喃道:“又来了……这一次,他们要用‘沉默’来对抗‘声音’么?”
***
七日后,西境重镇云阳关外百里,荒原之上突现一座石坛,通体漆黑,无门无窗,形如巨钟倒扣于地。每当夜深人静,石坛便会发出低频嗡鸣,方圆十里内生灵皆感耳鸣心悸,牲畜暴毙,百姓梦魇连连。更有甚者,清晨醒来发现自己一夜失语,喉间如被铁箍锁住,纵使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嘶哑气音。
巡言使急报入京,附录一段从疯癫老妇口中断续录下的呓语:
“……他说,真正的自由不是能说,而是不必说……
他说,言语早已腐烂,唯有寂静才是净土……
他说,愿枝是毒树,共情是瘟疫,而他是清道之人……”
李承安读至此处,手指微颤。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反扑,而是一场对“愿枝之道”根本逻辑的颠覆??敌人不再否定发声的价值,反而宣称:**过度的表达本身就是压迫。**
“他们把沉默捧成了圣洁。”他对着空殿低语,“把闭嘴说成修行,把麻木称作觉悟。”
与此同时,民间悄然流传一本手抄册子,名曰《息言经》。书中不斥愿枝,反而赞其初衷美好,却痛陈“世人皆言,人人皆诉,终成喧嚣地狱”。它提倡“内省三日方可开口”,主张“宁可缄默十年,莫让一语伤人”,甚至列出“十大禁言之罪”,其中第一条便是:“未经他人允许,不得向其传递痛苦。”
起初只是零星传播,但随着几起恶性事件发酵,声势渐起。一名少年因揭露族中长辈虐仆,反被亲族逐出家门;一位女子在集会上控诉夫家苛待,却被邻里指责“败坏风气、挑动对立”。人们开始犹豫:我说出来,真的是为了正义,还是只是为了发泄?
言学院门前,竟有人跪地焚书,哭喊:“我们不想再听了!让我们安静地活着吧!”
陈砚闻讯,未怒,未言,只命人取来一口铜钟,置于真言台侧。
“若有人愿沉默,便让他沉默。”他对众学子道,“但必须有人记住:沉默不该是逃避的盾牌,也不该成为压制他人的刀。”
他敲响铜钟,声波荡开,直入地脉。片刻后,桃林深处传来回应??三百陶剑同时震颤,剑身浮现过往千万句被压抑的话语,如星河般升腾而起,在夜空中交织成一片流动的文字海。
“这是百年来所有未能出口的呐喊。”陈砚立于钟旁,声音平静,“你们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请记住:它们曾真实存在过。”
那一夜,许多人彻夜未眠。有老人抱着亡妻遗物痛哭,终于说出那句藏了三十年的“对不起”;有官员撕毁密令,主动向百姓忏悔曾参与构陷忠良;更有边陲戍卒联名上书,请求为战死同袍正名。
愿枝之力未灭,但它开始颤抖。
***
一个月后,陈砚抵达云阳关。石坛仍在,嗡鸣不止。当地百姓已不敢靠近,称其为“哑神庙”,每逢初一十五,竟有自发前来叩拜者,祈求“耳根清净”。
他在石坛外围盘膝而坐,闭目倾听。
起初只有杂音,如虫噬木、如风穿隙。渐渐地,那些声音凝聚成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年轻,冷静,带着某种近乎神性的悲悯。
“你说人人有权说话,可谁来承担听见的代价?”
“你说共情是桥梁,可当桥上挤满哭泣的人,谁还能走得过去?”
“你说愿枝生根,可根下尸骨累累,都是被言语杀死的灵魂。”
陈砚睁开眼,轻声道:“你说得对。”
风止,雪停,连石坛的嗡鸣也为之一顿。
“言语确实会伤人。”他缓缓站起,“揭发贪官的少年害家人遭报复,控诉夫暴的女子被乡邻孤立,这些都不是虚构的故事。每一个敢于发声的人,背后都可能有一段破碎的人生。”
他抬头望向漆黑石坛:“可你的解法错了。你不该让人们闭嘴,而该问:为什么说真话的人要独自承受后果?为什么听者不能成为守护者?”
他伸手按地,金莲自掌心绽放,顺着雪面蔓延至石坛基座。刹那间,地底传来剧烈震动,数十条桃根破土而出,缠绕石坛,如同要将其连根拔起。
“你以为你在净化喧嚣?”陈砚声音渐冷,“你不过是在重复百年前的旧路??用另一种方式让人闭嘴。你说‘过度表达是压迫’,可真正压迫的,从来不是声音本身,而是那个让说话者流血、让倾听者冷漠的世界!”
石坛轰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涌出大量灰雾,凝聚成人形轮廓,竟是一个双目失明的少女,身穿素白长裙,手持一根由碎玉拼接而成的权杖。
“我是阿梨。”她开口,声如清泉,“我出生即聋,终生未曾听闻一语。但我能‘感声’??通过人心的波动,感知言语背后的痛楚。我看到太多因言而碎的家庭,因言而死的无辜,所以我建此坛,只为让世界少一点刺耳的哭喊。”
陈砚凝视她良久,忽而问道:“那你可知,南陵有个女孩,五岁就被卖作童养媳,整整八年不敢哭出一声?直到去年,她咬破舌尖写下血书,才被人救出。如今她在学堂读书,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大声念课文。”
阿梨眉头微蹙:“她当然该发声。可若每个人都像她一样控诉,谁来安抚施暴者的悔恨?谁来安慰旁观者的无力?这个世界已经太痛了,不能再添更多哭声。”
“所以你要替所有人决定,哪些声音该留下,哪些该抹去?”陈砚摇头,“你虽未耳闻,却比谁都更害怕声音。你恐惧的不是喧嚣,是你无法控制的真相。”
他一步踏前,金莲化刃,直指少女心口:“你说你感声,那你现在感受一下??”
地脉轰鸣,三百陶剑虚影自四野升起,每一道剑身上都浮现出一句话:
“我想活下去!”
“我不是贱命!”
“妈妈,我好想你!”
“我后悔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