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集:婉莹闻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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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集:婉莹闻讯(第1/2页)
江湖风波恶
入秋的风带着山涧的凉意,卷着枯黄的枫叶,掠过饮马川山寨的青石板路。这座盘踞在两州交界险峰间的山寨,虽无梁山泊当年“八方共域,异姓一家”的赫赫声势,却也凭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在乱世中撑起了一片属于江湖人的天地。
沿山径上行三里,可见一道丈许宽的断崖,断崖下是奔涌的饮马河——河水因秋日山洪刚过,还泛着浑浊的黄,浪头拍在崖壁上,溅起三尺高的水花,发出雷鸣般的轰鸣。断崖上横着一道铁索桥,桥身缠满半枯的荆棘,铁索上锈迹斑斑,却每一节都被打磨得光滑,显然是日日有人行走。这是饮马川唯一的入口,也是当年扈三娘带着残部在此安营时,亲自设计的第一道防线。
穿过铁索桥,迎面是两丈高的石墙,石墙上凿着数十个箭孔,墙头上飘扬着一面褪色的杏黄旗,旗面上用墨汁写着四个大字“替天行道”——那墨汁是当年梁山聚义时剩下的,虽经风吹雨打,字迹边缘已有些模糊,却仍透着一股不屈的英气。石墙内侧,是错落有致的木屋,有议事的聚义厅,有屯粮的仓库,有弟兄们居住的营房,还有一处校场,此刻正传来兵器碰撞的铿锵声。
校场中央,扈三娘正握着一柄红缨枪。枪杆是当年林冲所赠的乌木,木质坚硬,表面泛着温润的包浆,她指尖摩挲着杆上细密的木纹,这木纹里藏着梁山寨的月光,藏着征方腊时溅在上面的血渍,还藏着王英临终前,她攥着枪杆时留下的汗痕。枪尖是精铁打造的,此刻正被她用一块细布细细擦拭,阳光洒在枪尖上,反射出冷冽的光,映得她额前的碎发都泛着银辉。
她今日穿了一身墨色劲装,腰间系着杏色腰带,腰带上挂着一把短刀,刀鞘是鹿皮做的,边缘已经磨出了毛边。她的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铜簪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英气的眉眼——这双眼睛,曾在战场上怒视过方腊的叛军,曾在梁山聚义时笑看过弟兄们的欢闹,此刻却因校场的操练,透着几分严肃。
“寨主,您歇会儿吧,这枪您都擦半个时辰了。”旁边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小兵凑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茶,“弟兄们操练得都差不多了,您放心,那套‘连环枪法’,大伙儿都学会了。”
扈三娘接过茶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才觉出几分暖意。她抬头看了看校场,只见三十多个弟兄正分成两队,一队练枪,一队练刀,动作整齐划一,呼喝声震得周围的树叶都微微颤动。这些弟兄,大多是当年梁山征方腊后活下来的,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却都愿意跟着她来到这饮马川,不求富贵,只求一份安稳和道义。
“不错,比上个月熟练多了。”扈三娘点了点头,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见远处的山道上,一个身影正急匆匆地跑来。那人穿着褐色的巡哨服,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头发被风吹得散乱,脸上沾着尘土,正是负责山下采买的巡哨头目,周小五。
周小五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当年跟着扈三娘从方腊战场逃出来,手脚麻利,嘴也甜,最擅长和山下的百姓打交道。按说采买物资,他一般要傍晚才回来,今日却这般早,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小五,怎么回来了这么早?出什么事了?”扈三娘放下茶碗,迎了上去。
周小五跑到近前,喘得满脸通红,他一把抓住扈三娘的胳膊,声音都带着颤:“寨主!出大事了!山下……山下都传疯了!”
“别急,慢慢说。”扈三娘扶着他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又让小兵递了碗水过去。
周小五灌了一大口水,才缓过劲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压低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震惊:“寨主,您还记得武都头吗?就是当年在梁山,打死景阳冈猛虎的武松武二哥!”
扈三娘的心猛地一跳。武松这个名字,她怎么会忘?当年在梁山,武松是数一数二的好汉,醉打蒋门神,血溅鸳鸯楼,单臂擒方腊,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事?征方腊后,武松不愿受朝廷招安,本想留在六和寺出家,后来却不知为何,又去了清河县做了都头。她虽与武松不算最亲近,却也算得上是旧相识,彼此都敬重对方的义气。
“怎么会不记得?他怎么了?”扈三娘的声音不由自主地紧了几分。
“他……他被下大狱了!”周小五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我今日在清河县采买,路过城南的茶馆,里面挤满了人,都在说这事。说是提刑院亲自下的海捕文书,武都头的罪名是……是勾结咱们这些‘梁山余孽’,图谋不轨,还有贪墨军饷!”
“什么?!”扈三娘手里的茶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热茶洒了一地,瓷片碎了一地。她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红缨枪不知何时被她握在手里,枪杆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枪尖的红缨晃得人眼晕。
周围的弟兄听到动静,都停了操练,围了过来。他们大多也认识武松,此刻听到这话,都炸开了锅。
“什么?武都头被下狱了?这不可能!”
“武二哥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贪墨军饷?还勾结梁山余孽?这不是扯吗!”
“是不是搞错了?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
扈三娘却没理会弟兄们的议论,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周小五,一字一句地问:“小五,你再说一遍,消息属实吗?有没有看错海捕文书?”
“千真万确!”周小五从怀里掏出一张残破的纸,递了过去,“这是我从茶馆地上捡的,是海捕文书的一角,上面有武都头的画像,还有提刑院的朱印!您看!”
扈三娘接过那张纸,指尖触到粗糙的麻纸,只觉一阵冰凉。纸上果然画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正是武松的模样。画像旁边,还写着几行字,虽只剩一半,却能看清“武松”“勾结梁山余孽”“贪墨军饷”“悬赏捉拿”等字样,右下角还有一个鲜红的朱印,印文是“提刑院印”。
她的手猛地攥紧,那张纸被捏得皱成一团。脑海里瞬间闪过武松的模样——那个总是穿着粗布衣裳,腰间挎着戒刀,说话爽朗,喝酒豪迈的汉子;那个在梁山聚义厅里,拍着桌子说“俺武松这辈子,只认义气二字”的好汉;那个在征方腊时,断了一条胳膊,却仍笑着说“俺还能打”的硬汉。
这样的人,怎么会勾结梁山余孽?怎么会贪墨军饷?这罪名,简直是对武松的侮辱,更是对他们这些梁山旧部的嘲讽!
“清河县的百姓怎么说?”扈三娘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百姓们都不信!”周小五接着说,“我在茶馆听一个老汉说,武都头在清河县做都头,从不欺压百姓,还帮着百姓抓过好几次强盗。前阵子,城西的张老汉家被偷了,还是武都头亲自帮着把东西找回来的。那老汉说,武都头是个清官,绝不可能贪墨军饷!还有人说,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武都头,可具体是谁,没人知道。”
“有人陷害……”扈三娘喃喃自语。她太清楚官场的黑暗了,当年梁山受招安,本以为能为国效力,结果却被朝廷当成棋子,征方腊时死伤无数,最后活下来的,也大多没有好下场。武松如今在清河县做都头,怕是碍了某些人的眼,才被罗织了这样的罪名。
“寨主,咱们不能不管啊!武都头是咱们的旧相识,他蒙了冤,咱们要是坐视不理,那还叫什么江湖好汉!”旁边一个断了左臂的弟兄喊道,他叫赵虎,当年在梁山是武松的副手,最是敬重武松。
“对!咱们去清河县,把武都头救出来!”
“顺便把陷害武都头的人揪出来,宰了他!”
弟兄们纷纷附和,群情激愤,校场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
扈三娘却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她知道,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清河县是官府的地盘,州府大牢守备森严,他们若是贸然下山,非但救不出武松,反而会连累整个山寨。
“大家先冷静点。”扈三娘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弟兄们瞬间安静下来,“此事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武松二哥在清河县做都头,一向本分,怎么会突然被安上这样的罪名?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弄明白是谁在陷害武松二哥,为什么要陷害他。”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弟兄,接着说:“小五,你再跟我说说,山下还有没有其他消息?比如,武都头被抓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西门庆那厮,最近有没有动静?”
西门庆是清河县的恶霸,靠着做药材生意发了财,又巴结上了蔡京的门下,在清河县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当年武松在清河县杀了西门庆的叔伯,两人结下了梁子。扈三娘怀疑,此事或许和西门庆有关。
周小五想了想,说:“对了,我在茶馆还听到有人说,武都头被抓之前,一直在查一桩旧案——好像是他哥哥武大郎的案子。有人说,武大郎当年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武都头一直在找证据,想要翻案。还有人说,西门庆最近在清河县很活跃,前几天还去了州府,给知州送了不少金银珠宝。”
“武大郎的案子……西门庆……”扈三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记得,当年武松在梁山时,偶尔提起过他的哥哥武大郎,说武大郎是个老实人,在清河县卖烧饼为生。后来听说武大郎病死了,武松还伤心了好几天。如今看来,武大郎的死,恐怕另有隐情,而武松查案,或许就是他被陷害的原因。
“看来,此事和西门庆脱不了干系。”扈三娘沉声道,“小五,你这次下山,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晚点我再找你问话。”
周小五点了点头,站起身,又叮嘱了一句:“寨主,您可得快点想办法啊,听说武都头被关在州府大牢,怕是……怕是凶多吉少。”
扈三娘看着周小五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那张残破的海捕文书,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武松是她的旧友,是江湖上的好汉,她绝不能让武松就这样蒙冤而死。无论背后的人是谁,无论此事有多难,她都要查清楚真相,救出武松。
“传我命令。”扈三娘转过身,对着周围的弟兄们说,“立刻召集所有头领,到聚义厅议事。另外,让‘顺风耳’李三和‘钻地鼠’王六来见我,我有要事吩咐他们。”
“是!寨主!”弟兄们齐声应道,转身去传达命令。
扈三娘望着校场上方飘扬的“替天行道”杏黄旗,风将旗帜吹得猎猎作响,像是在呼应她心中的决心。她握紧手中的红缨枪,枪尖的冷光映着她的眼睛,里面满是坚定。
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而她扈三娘,绝不会退缩。
忆往昔,义愤填膺
聚义厅里,烛火摇曳。
厅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楠木桌,桌面上刻着一张简易的地图,标注着饮马川及周边州县的地形。周围的石凳上,坐着山寨的几个头领:黑脸大汉王彪,当年是李逵的副手,一把板斧使得出神入化,性子最是火爆;白面书生张谦,原是梁山的文书,识文断字,心思缜密;还有赵虎,就是刚才那个断了左臂的弟兄,对武松最是敬重;以及负责山寨后勤的刘老栓,年纪最大,做事最稳妥。
扈三娘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那张残破的海捕文书,放在桌子中央。“诸位弟兄,刚才小五带来的消息,你们都听说了。武松二哥被人陷害,关在州府大牢,罪名是勾结梁山余孽和贪墨军饷。”
她的话音刚落,王彪就“啪”地一拍桌子,楠木桌都被震得晃了晃。“他娘的!这是什么狗屁罪名!武二哥是什么人,咱们还不清楚吗?他要是能勾结梁山余孽,那俺王彪就能当皇帝!还有贪墨军饷,武二哥当年在梁山,缴获的金银珠宝,全部分给弟兄们,自己分文不取,怎么会贪墨那点军饷!”
“王大哥说得对!”赵虎接着说,“当年在梁山,我跟在武二哥身边,他待我就像亲弟弟一样。有一次我生病,他亲自给我熬药,守了我三天三夜。这样的人,怎么会做那种龌龊事?肯定是有人陷害他!”
张谦推了推鼻梁上的木框眼镜,缓缓开口:“依我看,此事绝不简单。武松二哥在清河县做都头,一向本分,没得罪过什么人,除了……西门庆。当年武松二哥杀了西门庆的叔伯,西门庆一直怀恨在心,这次说不定就是西门庆在背后搞鬼。”
“没错!肯定是那西门庆!”刘老栓也点了点头,“那西门庆在清河县横行霸道,巴结上了蔡京的门下,在州府也有人脉。他要想陷害武二哥,简直易如反掌。说不定,武大郎的死,也和他有关。”
扈三娘听着众人的议论,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在梁山的日子。
那是宣和二年的秋天,梁山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聚义厅里摆着几十桌酒席,弟兄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笑声震得屋顶都要塌了。她当时刚嫁给王英不久,坐在王英身边,有些拘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坛女儿红,正是武松。
“扈三娘,听说你枪法厉害,俺武松倒要见识见识。”武松笑着把坛子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又给她倒了一碗,“来,先喝了这碗酒,咱们再比划比划。”
她当时有些不好意思,刚要推辞,王英就笑着说:“三娘,你就陪武二哥喝一碗吧,他这人,最敬重有本事的人。”
她端起酒碗,和武松碰了一下,酒液入口,辛辣中带着几分甘甜。武松喝完酒,抹了把嘴,说:“俺听说你在祝家庄,一个人杀了十几个官兵,厉害!比俺景阳冈打老虎还厉害!”
她被说得脸都红了,连忙说:“武二哥过奖了,我那点本事,在您面前不值一提。”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武松摆了摆手,“江湖上,能打的女子不多,你算一个。以后在山寨,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俺说,俺帮你收拾他!”
从那以后,她和武松就熟络起来。她经常看到武松在演武场练拳,那套“玉环步,鸳鸯脚”,打得虎虎生风;也经常看到武松和弟兄们喝酒,喝醉了就唱山歌,歌声虽不好听,却透着一股豪爽。
后来征方腊,她和武松分在同一队。那次在乌龙岭,他们被方腊的叛军包围,眼看就要全军覆没。武松一把把她推到身后,说:“三娘,你先走,俺来断后!”
她当时不肯走,武松却瞪着眼睛说:“快走!要是俺死了,你就替俺好好活着,别让弟兄们的血白流!”
她没办法,只好带着剩下的弟兄突围。等她后来带人回去接应时,看到武松靠在一棵树上,左臂已经没了,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手里却还握着那把戒刀,地上躺着十几个叛军的尸体。
“武二哥!”她跑过去,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武松却笑了笑,说:“三娘,俺没事。不就是一条胳膊吗?俺还有一条胳膊,还能打!”
那一刻,她觉得武松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可如今,这样一位好汉,却被关在阴冷的大牢里,蒙受不白之冤。想到这里,扈三娘的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恨不得立刻下山,把西门庆和那些贪官污吏都杀了。
“寨主,您倒是说句话啊!咱们到底该怎么办?”王彪见扈三娘半天没说话,忍不住问道。
扈三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开口:“诸位弟兄,我知道大家都很气愤,我也一样。但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州府大牢守备森严,咱们要是贸然下山劫狱,只会打草惊蛇,不仅救不出武松二哥,还会让山寨陷入危险。”
“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武二哥被害死吗?”赵虎急道。
“当然不能。”扈三娘摇了摇头,“我已经想好了。第一步,咱们要先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打算派李三和王六下山,李三擅长模仿各种口音,能混进市井打探消息;王六会缩骨功,能钻墙缝探听官府的动静。让他们去清河县和州府,查清楚武大郎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西门庆和知州到底有什么勾结,还有武松二哥在牢里的情况。”
“第二步,咱们要收集证据。只要能找到西门庆陷害武松二哥的证据,找到他和知州贪赃枉法的证据,咱们就能想办法把这些证据送到京城,让朝廷知道真相。虽然朝廷腐败,但总有几个清官,说不定能帮咱们一把。”
“第三步,咱们要做好准备。一旦证据到手,要是朝廷不管,咱们再想办法劫狱。到时候,需要弟兄们齐心协力,一起救出武松二哥。”
众人听了,都点了点头。
“寨主说得对,咱们不能冲动,要一步步来。”张谦说,“李三和王六都是咱们山寨最能干的人,让他们去打探消息,肯定没问题。”
“俺听寨主的!”王彪拍了拍胸脯,“只要能救出武二哥,俺王彪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俺也愿意!”赵虎和刘老栓也齐声应道。
扈三娘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弟兄,虽然都曾历经磨难,却始终没有忘记“义气”二字。有他们在,她相信,一定能救出武松。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事不宜迟。”扈三娘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找李三和王六,让他们立刻下山。王大哥,山寨的操练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让弟兄们做好准备。张大哥,你负责整理咱们山寨的账目,看看能拿出多少银子,打探消息和疏通关系,都需要钱。刘老栓,你负责准备一些干粮和药品,万一咱们要下山,用得上。”
“是!寨主!”众人齐声应道,纷纷起身,去执行各自的任务。
聚义厅里,只剩下扈三娘一个人。她走到窗边,望着山下的方向,夜色已经降临,远处的村庄亮起了点点灯火。她不知道,李三和王六能不能顺利打探到消息,不知道武松在牢里能不能撑住,更不知道,这场营救之路,会有多艰难。
但她知道,她不能退缩。为了武松,为了梁山的弟兄,为了心中的道义,她必须走下去。
暗查隐情,水落石出
李三和王六是第二天清晨下山的。
李三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衫,头戴一顶方巾,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扮成了一个走街串巷的书生。王六则穿了一身灰色的短打,背上背着一个工具箱,扮成了一个修理工匠。两人都带了足够的银子,还有一些防身的短刀,藏在身上不易察觉的地方。
“寨主,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事情查清楚,早日回来。”李三对着扈三娘抱了抱拳,眼神坚定。
王六也跟着说:“寨主,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要是那西门庆和狗官敢耍花样,俺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扈三娘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两块玉佩,递给他们:“这是两块和田玉,你们拿着。要是遇到危险,就把玉佩拿出来,找城南的‘福来客栈’掌柜的,他是咱们的人,会帮你们。”
“多谢寨主!”两人接过玉佩,小心地藏在怀里。
扈三娘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才转身回到山寨。接下来的日子,她每天都站在山寨的望楼里,望着山下的方向,盼着他们能早日传来消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过了五天。这五天里,扈三娘吃不好,睡不好,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她担心李三和王六会遇到危险,担心武松在牢里会受折磨,更担心事情会超出她的掌控。
第六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望楼的小兵就跑了过来,兴奋地喊道:“寨主!李大哥和王大哥回来了!”
扈三娘一听,立刻从望楼里跑了下来,直奔山寨门口。只见李三和王六正站在铁索桥边,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脸上沾着尘土,衣服也有些破烂,但眼神里却透着几分兴奋。
“李三!王六!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查到消息了吗?”扈三娘跑过去,急切地问道。
李三喘了口气,笑着说:“寨主,我们没让您失望!事情的真相,我们都查清楚了!”
王六也跟着说:“是啊寨主!那西门庆和狗官,真是坏透了!俺们差点就忍不住,想当场宰了他们!”
扈三娘拉着他们走到聚义厅,让小兵端了热水和干粮过来。两人一边吃,一边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武大郎当年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西门庆和潘金莲害死的。
武大郎是个老实人,在清河县卖烧饼为生,娶了潘金莲做老婆。潘金莲长得漂亮,却不安分,和西门庆勾搭上了。两人担心事情败露,就买通了王婆,用砒霜毒死了武大郎,然后对外宣称武大郎是病死的。
武松当年在梁山,一直不知道哥哥的真实死因。直到半年前,他回到清河县做了都头,偶然间听到一个老邻居说起,武大郎死的那天,看到西门庆和潘金莲偷偷摸摸地进了武大郎的家,还听到了武大郎的惨叫声。武松这才起了疑心,开始暗中调查。
他找到了当年给武大郎看病的郎中,郎中一开始不肯说,后来在武松的追问下,才说了实话——当年他给武大郎看病时,就觉得武大郎的症状不像病死的,倒像是中毒,但西门庆给了他很多钱,让他隐瞒真相。
武松还找到了武大郎的邻居,邻居们虽然害怕西门庆,但在武松的保证下,还是说了实话,证实了郎中的说法。
武松收集了这些证据,就去州府告状,希望知州能为他哥哥伸冤。可他没想到,知州早就被西门庆收买了。西门庆给了知州十箱金银珠宝,还承诺会让蔡京的侄子提拔他。知州收了钱,不仅不受理武松的案子,反而把武松骂了一顿,说他诬告好人。
武松不甘心,又去提刑院告状。西门庆得知后,就买通了提刑院的官员,给武松安上了“勾结梁山余孽”和“贪墨军饷”的罪名,还伪造了证据——他们在武松的住处,放了一些“梁山余孽”的信件,又说武松贪墨了三个月的军饷,然后就下了海捕文书,把武松抓了起来,关在州府大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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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二哥在牢里怎么样了?有没有受折磨?”扈三娘最关心的还是武松的情况。
“武二哥在牢里受了不少罪。”李三的语气沉了下来,“俺们托了牢里的一个老牢头,才打听清楚。武松被关进去的第一天,就被狱卒打了一顿,身上到处都是伤。后来,狱卒又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想让他认罪。可武二哥硬气得很,不管怎么折磨他,都不肯认罪,还说一定要为他哥哥伸冤。”
“那老牢头说,武二哥这几天一直在绝食,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恐怕撑不了多久了。”王六补充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扈三娘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她能想象到,武松在阴冷潮湿的大牢里,忍受着饥饿和折磨,却始终不肯屈服的样子。这样的好汉,怎么能就这样死去?
“还有,俺们还查到,西门庆和知州已经商量好了,再过三天,就会把武松押到刑场,斩首示众,理由是‘拒不认罪,态度恶劣’。”李三接着说,“他们怕夜长梦多,想尽快把武松杀了,以绝后患。”
“什么?再过三天就斩首?”扈三娘的眼睛瞬间红了,“不行!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咱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出武松二哥!”
“寨主,俺们还收集到了一些证据。”李三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扈三娘,“这里面有郎中的证词,有邻居的证词,还有西门庆给知州送金银珠宝的账本——俺们偷偷潜入知州的书房,把账本偷了出来。这些证据,应该能证明武松二哥是被冤枉的。”
扈三娘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几张纸。一张是郎中写的证词,详细说明了武大郎的死因;几张是邻居的证词,证实了西门庆和潘金莲的罪行;还有一本账本,上面清楚地记录着西门庆给知州送了多少金银珠宝,送了多少次。
这些证据,足以证明武松是被陷害的,也足以证明西门庆和知州的贪赃枉法。
“好!太好了!”扈三娘激动得手都在抖,“有了这些证据,咱们就有希望了!”
“寨主,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是把证据送到京城,还是直接去劫狱?”王彪问道。
扈三娘想了想,说:“把证据送到京城,时间来不及了,再过三天武松二哥就要被斩首了。咱们只能先劫狱,救出武松二哥,然后再想办法把证据送到京城,让朝廷惩治西门庆和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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