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沙瑞金的巴掌,赵东来的末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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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沙瑞金的巴掌,赵东来的末日(第1/2页)
省委,一间小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沙瑞金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
赵东来。
曾经的“汉东第一公安局长”,此刻却穿着一身囚服,戴着手铐,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在他身后,站着两名省纪委的办案人员。
李达康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
他看着那个自己曾经无比欣赏,亲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如今变成了这副阶下囚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有愤怒,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背叛的刺痛。
“达康同志,来了?坐。”沙瑞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李达康默默地走到沙瑞金的旁边,坐了下来。他没有去看赵东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再给他一巴掌。
“赵东来。”沙瑞金缓缓开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坦白交代。把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说出来。”
“或许,还能给你留一个全尸。”
最后那句话,让赵东来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知道,省委书记这是动了真怒,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了。
“书记……我……我都交代了……我真的都交代了……”赵东来声音发抖,带着哭腔,“高考顶替的事情,是我鬼迷心窍……我收钱办事的事情,我也都认了……求求您,书记,看在我过去为京州流过血、出过力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他还在试图博取同情。
“流过血?出过力?”沙瑞金冷笑一声,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赵东来的鼻子怒吼道:“你他妈还有脸说你流过血?!”
“梁三喜是什么人?对越反击战的战斗英雄!钢七连的老连长!他为了保家卫国,肠子都被打出来了,还在坚持战斗!最后牺牲的时候,才二十多岁!”
“梁建军是什么人?缉毒英雄!你的同行!他为了保护人民群众,跟毒贩殊死搏斗,身中数枪,壮烈牺牲!”
“他们流的,那才叫血!是英雄的血!”
“你呢?!”沙瑞金指着他,“你流的是什么?是肮脏的,发臭的,为了钱,为了权,可以出卖一切的脓血!”
“你还有脸跟他们比?你配吗?!”
沙瑞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赵东来的心上,也砸在旁边李达康的心上。
李达康的头,埋得更低了。
沙瑞金的怒火,不仅仅是冲着赵东来,更是冲着他这个识人不明的市委书记。
“我再问你一遍!”沙瑞金的声音,陡然拔高,“城南小区的暴力强拆!是不是你弟弟赵东海干的?!”
赵东来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保不住了。
“是……是……”他瘫在椅子上,像一滩烂泥,“书记……那块地……我弟弟他看上了……想开发房地产……但是拆迁一直谈不拢……他……他就找了些人……想……想吓唬吓唬那些钉子户……”
“吓唬?”沙瑞金气得发笑,“把挖掘机开到人家楼下,拿着铁锤撬棍砸门,把人家的东西从楼上往下扔!你管这个叫吓唬?!”
“还有!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去动梁三喜烈士的家?!”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赵东来失声痛哭起来,“书记,我发誓!我只是让我弟弟去清场,我根本不知道那里面住着烈士的家属啊!我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你不知道?”沙瑞金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赵东来,你还在跟我耍花样!”
“那栋楼里住了谁,你们辉煌地产的拆迁办会不清楚?你们在动手之前,会不做调查?”
“还是说,在你们眼里,烈士家属,也跟普通的钉子户一样,可以随意欺凌,随意践踏?!”
赵东来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哆嗦。
沙瑞金转过头,不再看他那张丑陋的嘴脸。他的目光,落在了李达康的身上。
“达康,你听到了吗?”
李达康的身体一颤,站了起来。
“这就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你的‘汉东第一公安局长’!”沙瑞金指着赵东来,对着李达康,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不仅偷走了烈士后代的前程,还要扒了烈士家属的房子!还要活埋了她们!”
“现在,他还把我们的将军,打得躺在医院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李达康!”沙瑞金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李达康。
“你告诉我!你这个市委书记,是怎么当的?!”
“你的京州,你的地盘上,出了这么一个畜生!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李达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是啊,赵东来是他提拔的,是他信任的。赵东来犯下的罪,他李达康,难辞其咎!
“沙书记……是我的错……”李达康低下了头,声音嘶哑。
“错?”沙瑞金冷笑一声,他猛地扬起了手。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了整个会议室。
比上一次在公安局的那一巴掌,更响,更重!
李达康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没想到,沙瑞金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一次打他。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怒火,从他的心底升起。
但当他看到沙瑞金那双因为愤怒和失望而扭曲的脸时,他所有的火气,又瞬间被浇灭了。
他知道,这一巴掌,他挨得不冤。
“这一巴掌,是替赵援朝将军打的!”
“是替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的他打的!”
“李达康,我告诉你,如果赵援朝醒不过来,你我,都得去给他陪葬!”
沙瑞金指着李达康的鼻子,吼出了这句话。
然后,他不再理会呆立当场的李达康,转头对着那两名纪委人员,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把他带下去!”
“从现在开始,对他,实行最高级别的审查措施!”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把他脑子里所有肮脏的东西,都给我挖出来!”
“还有!立刻对赵东海,以及辉煌地产所有相关人员,实施抓捕!”
“告诉调查组,我们汉东省委的态度是,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们!”
汉东省军区总医院。
通往ICU的那条长廊,已经成了整个汉东省,乃至全国的政治风暴眼。
赵蒙生依然坐在那把椅子上,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高国栋站在他的身后,同样一言不发。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两尊沉默的石像背后,蕴藏着何等恐怖的能量。
大军区的司令员和政委,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他们不仅是来探望赵援朝,更是来“看住”这两位随时可能爆发的老将军。
他们心里清楚,一旦这两位发起火来,那绝对不是汉东省一个地方政府能够承受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地从走廊另一头跑了过来。
“首长!老首长!”医生跑到赵蒙生面前,气喘吁吁,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赵蒙生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怎么了?”
“赵将军……赵将军他……刚才又动了!”医生激动地说道,“这次不是手指,是他的眼皮!他的眼皮跳动了好几次!我们用光照的时候,他的瞳孔收缩反应,比之前明显了很多!”
“这说明,他的大脑皮层,正在逐渐恢复活跃!他正在努力地,想要醒过来!”
这个消息,像是一针强心剂,注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好!好啊!”高国栋一拳砸在自己的手心,脸上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笑容。
赵蒙生的身体,也明显地放松了下来。他扶着椅子的扶手,慢慢地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看着里面那个依旧安静的身影。
“援朝……好样的……”他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命硬得很。”
他转过身,看着那位大军区的司令员,那个比他年轻了十几岁,如今却是执掌一方的封疆大吏。
他的声音,恢复了一丝往日的威严。
“老张,我有些话,想跟汉东省的同志们,谈一谈。”
军区司令员张海峰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正题来了。
赵援朝的情况在好转,老将军这是要开始“算账”了。
“老首长,您有什么指示?”张海峰的姿态放得很低。
在赵蒙生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兵。
“指示谈不上。”赵蒙生摆了摆手,“我就是一个退了休的老头子,一个来看看自己兵的家属。”
“你,去把汉东省委的沙瑞金,京州市委的李达康,还有那个政法委书记,叫什么……高育良,都给我叫过来。”
“我就在这里,等他们。”
“我倒想亲口问问他们,他们治下的汉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们手底下的官,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官!”
张海峰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一场真正的狂风暴雨,马上就要来了。
“是!老首长!我立刻去安排!”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去打电话。
高国栋走到赵蒙生身边,低声说道:“老指导员,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跟他们谈,费神。”
他口中的称呼,已经从“老首长”,变成了更亲切的“老指导员”。这是他们钢七连内部的称呼。
赵蒙生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玻璃窗里的赵援朝。
“我这个兵,还在这里跟阎王爷打仗,我这个当指导员的,怎么能先去休息?”
“国栋啊,”他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援朝这小子,当年在战场上,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说,指导员,我们今天在这里流血牺牲,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爹妈,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孩子,以后能活在一个不用担惊受怕,不用被人欺负,能挺直腰杆做人的国家里。”
“可是你看看现在!”赵蒙生的声音,陡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指着窗外,“我们用命换来的国家,我们用血守护的人民,到头来,连我们英雄的家人,都护不住!”
“她们的家,说拆就拆!她们的人,说打就打!”
“我那个兵,我那个好兵赵援朝,就为了护着他老连长的家人,就被人从背后,用一把铁锹,砸成了这个样子!”
“你说,我这心里,堵不堵得慌!我这火,能压得住吗?!”
高国栋的眼眶也红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老指导员,我明白!这口气,我们必须出!这个公道,我们必须讨回来!”
“不只是为了援朝,更是为了所有牺牲的,和还活着的,千千万万的兵!”
……
一个小时后。
沙瑞金、李达康、高育良,三位汉东省的顶级大佬,像三个即将被审判的犯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了ICU病房外的走廊里。
他们看着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的赵蒙生,看着他身后那一排肩扛将星,气势迫人的将军,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老首长……”沙瑞金走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干涩,“我们……来向您请罪了。”
赵蒙生没有让他起来,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目光,仿佛穿透了所有人,落在了远方。
走廊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李达康和高育良站在沙瑞金身后,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许久,赵蒙生才缓缓地抬起眼皮。
他的目光,落在了沙瑞金的脸上。
“你,就是沙瑞金?”
“是,老首长,我是沙瑞金。”
“你知不知道,躺在里面的那个,是谁的兵?”赵蒙生的声音,很轻,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沙瑞金的身体一颤,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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