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手术刀的第一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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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身影如同一抹融化的墨迹,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静室内,那股令人窒息的龙涎香尚未完全散去,却被一种全新的、更加冰冷的压力所取代。
徐恪靠在床头,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伤口与肺腑,带来一阵阵闷痛。
他的对面,凤驾亲军都指挥使陆时,如一尊没有生命的冰雕,静静地矗立在阴影里。
他身形笔挺,飞鱼服下的肌肉线条充满了爆发力,一张脸棱角分明,冷峻得像是用刀锋刻出来的。
他没有看徐恪,目光却仿佛无处不在,将这间斗室内的每一粒尘埃都纳入了掌控。
空气中弥漫着权力交接后的紧张与审视。
“陆都指挥使,”徐恪缓了口气,声音虚弱,“劳烦,倒杯水。”
陆时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直得像一根拉紧的铁线:“卑职的职责是护卫大人安全,非伺候起居。”
来了。
这是第一次无声的权力试探。
陆时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我听命于陛下,而非你徐恪。
我是枷锁,不是仆人。
徐恪闻言,没有动怒,反而低声咳嗽起来,咳得脸色愈发惨白。
在陆时那冷漠的注视下,他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
“陆都指挥使,查案需要耗费心神。我的身体状况,直接关系到为陛下办差的效率。”他顿了顿,声音不大,逻辑却像一把锋利的锥子,“保证我的基本生理需求,就是保证任务的顺利进行。这,难道不属于‘保护’大人安全的一部分吗?”
他巧妙地将“倒水”这个私人需求,重新定义为“保障任务顺利进行的公务行为”。
陆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脑中快速权衡着这番话的逻辑。
最终,他没有再反驳,转身走到桌边,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温水,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将水杯递到徐恪面前。
这第一回合的交锋,徐恪胜。
他没有用女帝赐予的令牌去强压,而是用逻辑和大义,为这柄“枷锁”划定了全新的使用规则。
“多谢。”徐恪接过水杯,润了润干裂的嘴唇,随即下达了第二个命令,“去,把赵恪千户请来。”
这一次,陆时没有半分犹豫,转身便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赵恪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陆时。
赵恪一看到陆时,眼中便立刻充满了警惕与敌意,像一头护食的野狼;而陆时则对赵恪这个臭名昭著的“鹰犬”,报以毫不掩饰的不屑。
一个高效团队所需要的所有负面情绪,此刻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一应俱全。
徐恪对此视若无睹。
他示意赵恪在床边坐下,然后从枕下摸出一张干净的白纸,铺在面前的被褥上。
他用一支炭笔,在白纸的正中央,重重地写下了两个字。
“燕王。”
“陛下让我们查燕王,”徐恪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两个气氛不睦的下属,“你们觉得,第一步该怎么做?”
赵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眼中凶光一闪:“这有何难?派我们悬镜司最精锐的密探,渗透进燕王藩地,随便抓他几个心腹管事,带回诏狱!不出三天,我保证他连三岁穿什么颜色的开裆裤都给招出来!”
这是悬镜司最经典、最直接、也最粗暴的办法。
不等徐恪开口,一旁的陆时便冷哼一声:“匹夫之勇。燕王藩地守卫森严,岂是你想抓人就抓人?一旦失手,打草惊蛇,谁来负责?”
他随即提出了自己的方案,带着军人特有的铁血气息:“当务之急,应由兵部下令,以清剿马匪为由,调动边军对燕王藩地进行外围布防,切断其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将其变为一座孤岛,再寻机搜查,方为万全之策。”
“放屁!你这是要逼反燕王吗?”赵恪勃然大怒。
“总好过你派人去送死。”陆时冷冷回敬。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徐恪用笔杆轻轻敲了敲床沿。
“停。”
争吵声戛然而止。
徐恪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你们一个想用榔头去砸核桃,另一个想用大炮去轰。结果多半是核桃没碎,自己的手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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