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全身而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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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焕摆摆手就往浴室走,“您愿意干就干吧,腰病复发疼的又不是我。”
他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从浴室出来看到厨房岛台上放着一筐鲜活的大大闸蟹,一只螃蟹从筐里逃了出来,正在地板上乱爬。他用筷子夹起螃蟹扔到水槽里,再用碗扣住,螃蟹在里面挣动的声音让他想起多年前在北舟岛海边看退潮时螃蟹群掘动沙子的声音。
“那是你爸托人弄来的螃蟹,今早才从阳澄湖现捞出来,晚上你蒸着吃。”秦母抱着比熊走到玄关,换了鞋就要走。
秦焕忙道:“妈,我有事跟你说。”
秦母抱着狗喜滋滋地往回走,“难道你答应和表姑介绍的小护士相亲了?”
秦焕在沙发上坐下来,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道:“你先坐。”
秦母坐下来,疑惑道:“干嘛这么严肃,像审犯人似的。”
秦焕往自己胸前指了指,“我想跟你聊聊这件事。”
秦母愣了愣,脸色瞬间有些许沉重,“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忽然想起什么了?”
秦焕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正是因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才想问问你。这么多年咱们家对这件事一直都避而不谈,很多细节我都不知道。”
秦母的眼眶迅速发红,牵起比熊的狗爪擦了擦眼泪,“一想起这件事我就难受,从北舟岛回来我做了好几个月噩梦,你爸才不许再提这件事。不过这么多年你爸和北舟岛辖区派出所的一个老警察一直保持联系,偶尔会找机会问一问,但是当年的警察都已经退休了,这案子也早就被人忘了。”
秦焕拿着纸巾盒挤到她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帮她擦眼泪,笑道:“我就知道一提这事你就会哭,所以我一直不敢说。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我必须了解当年的事,只能问你。”
秦母调整了下情绪,道:“其实我也是稀里糊涂的,那天晚上你照常回房间睡觉。凌晨四点多医院打来电话,说你浑身是被扔到医院大门口,让我和你爸赶快过去。当时我看到你的样子,吓得魂儿都没了,差点晕过去。”
秦焕对事发的当晚的记忆也截止到自己回到房间睡觉,但是那天晚上他睡得格外快,也格外沉。现在想想,都是疑点。
秦焕轻拍母亲的肩膀安抚,道:“我被送到医院后,医生有没有说我为什么会昏迷那么久?”
秦母哽咽道:“当年岛上的医院规模小,条件差,不像现在只要抽管血就什么都能查出来。医生说你昏迷是因为服用了过量的镇定剂,但是说不出具体是什么镇定剂。你爸报案之后,警察挨家挨户问过,没人家里有这东西。”
秦焕:“......江海生家里也没有吗?”
秦母身为女孩儿,被重男轻女的父母过继给远亲,六岁离开北舟岛,几十年来只带着秦焕回去给生母办丧事,此后和岛上的人均无联系,也几乎没了印象。此时乍然听到江海生的名字,她一下子没想起此人,回忆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的是住在狗场旁边那家姓江的?”
秦焕也记得江秉白家隔壁是一片大院,院里养了许多狗,每一条都凶狠好斗,“对,就是那家姓江的。江海生的儿子叫江秉白,他们父子去参加过外婆的葬礼。”
秦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们啊,我记得我记得,江海生还在葬礼上闹事来着。”
二十年前那场葬礼,江海生的确借酒闹事,但是存在秦焕脑中的是另一面的记忆;那天阳光燥热,暑气蒸腾,院里搭设凉棚,摆宴招待前来参加葬礼的亲友,江海生就在其中。酒过数巡,秦焕往每张桌上送去切好的西瓜,已经喝醉的江海生一把将他手臂抓住,笑呵呵地要喂他喝白酒,桌上其他人均不劝拦,只是看热闹起哄。
当年秦焕只有八岁,推不开醉醺醺的江海生,正慌张无措的时候,江秉白赶来解救了他。当年江秉白虽然才十四岁,但是已经具有成年人的力量,他一把推开江海生,把年幼的秦焕挡在了身后。结果江海生大发雷霆,抄起空酒瓶狠砸江秉白的头部,还把江秉白仰面按在地上,往江秉白口中灌了一整瓶白酒。
秦焕吓傻了,愣愣地看着人群围上去,江海生被几个大人拉开,江秉白跪在地上呕出体内的烈酒,额头滴落血滴,双手如鹰爪般在地面抓住深深的裂痕,赤红着眼眶,口中来回低念着什么。
当时噪音嘈杂,江海生在不远处咆哮骂人,秦焕却能听到江秉白微弱的声音,江秉白说的是:我要杀了他。
这是一段秦焕不愿意时常回想的记忆,也从未和江秉白当面说起过这段往事,因为他知道江秉白同样不愿意回想,所以他们默契地避而不谈。
但在秦母和其他人的回忆里,江秉白宛如透明人,没有任何存在感,被谈论的依旧只有江海生,江秉白最多只是他人口中‘可怜的孩子’。没有人关注过他,也没有人在意过他。
此时也是一样,秦母只记得江海生在葬礼上闹事,却不记得江秉白挨打,也不知道江秉白挨打的原因,“警察也去他们家看过,但是他家大门锁着,怎么叫都叫不开。”
无人应门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家里没人,要么不愿开门。秦焕怀疑是后者,彼时江海生已经死了,那么紧锁大门不愿开门的人只有江秉白。
秦焕低头沉思,难道真如粱峥所说,他身上的伤是江秉白所为?可是江秉白为什么即帮了他,又伤了他?
他越想头越疼,越想心越冷,倒进沙发里颓丧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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