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擒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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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将营地扎在鲁山西边的丘陵中,此处背靠山势,前面河水,沿着沙河支流往西北而去,就是歇马岭关。

这条道路,也是宛洛古道的一部分。

驻扎此处,不仅能比较便利地获得水源,最为重要的则是,刘忠等人的兵马,也会从这边过来。

而且,山路并不宽敞,只要他们封锁住了山口,那么襄樊营的那些尼堪,就没办法探知到里面的情况。

而如果走山北的那一条大路的话,则很容易就会被襄樊营的人察觉。

等到刘忠一来,他巴图就可以给鲁阳关上的尼堪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得不说,巴图的这个安排,经验确实非常的老到。

但巴图也万万没有想到,他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刘忠的兵马,反倒把尼堪的兵马给等来了!

长生天,尼堪的兵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怎么会从这个地方而来?

刘忠呢?刘忠到底在干什么?!

没有谁可以回答巴图的问题,巴图也没有时间去探索答案,从歇马岭关过来的尼堪马兵速度极快。

巴图在东边的山口外,也就是通往鲁山和鲁阳关的方向,布置了大量的明哨和暗哨,但在内线,则几乎没有。

刚才那个探马,还是准备再去鹿蹄山找刘忠的。

刚刚出发,就遇到了突然来袭的魏大胡子等人,赶紧又调转马头回报,实际上给巴图等人预警的时间相当有限。

一百多人的营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绝不是上马就能跑的。

没办法,只得仓猝应战。

结果就出现了让巴图等人意想不到的画面,来势汹汹的尼堪马兵,在快要接近营地时候,居然纷纷下马,然后举起手中的火器,排着队的往这边来。

把巴图等人看得是又愣又有点害怕。

这几天的冲突下来,大家虽然觉得襄樊营的战力在尼堪之中,也算得上是能打的,但与满洲大兵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同等人数之下,襄樊营绝对不会是八旗兵的对手。

甚至可能比姜?、吴三桂,以及李自成的老营还要差一些。

但这伙尼堪所用的火器,实在是从未见过的厉害。

射程既远,威力又大,最为关键的是,施放极为简便,往往十几个呼吸,就能够装填一次。

临阵之时,几乎没有火力间断的时候。

满洲勇士虽然强悍,但毕竟也是肉体凡胎,他们外出哨探,虽然弓马娴熟,但只能算是轻骑兵,不是巴牙喇那样的重甲兵。

根本扛不住啊。

之前的几次冲突中,只能尝试把襄樊营放出来,引诱他们脱离关城,拉长他们的阵型,然后再通过灵活的机动力进行袭扰。

可惜,那位让尼堪俘虏都敬重的不得了的韩大帅,是个老油条,根本不上当。

偶尔的几次出迎战,基本都不会脱离关城太远,而且只是出来放炮,放完就回去了。

滑不留手。

尽管如此,襄樊营火器之利,还是让这伙清军颇为心惊。

襄樊营火器再厉害,可毕竟数量不多,但眼前这伙沿着宛洛古道而来的尼堪,却是漫山遍野,密密麻麻。

巴图等人一时之间,措手不及,被打得鸡飞狗跳,既扛不住,也缺乏有效的反制手段。

得亏此处地形复杂,左山右水,山道并不宽阔,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这伙骑马步兵的火力输出。

但巴图他们平常惯用的骑射的看家本领,同样也瘸了一条腿,只有射,没有骑。

全都下马了!

「咳咳......

“主子,主子!”

山林中,王保儿牵着一头大青骡,那青骡屁股上放满了褡裢,全都鼓鼓囊囊的,移动间褡裢晃动,里面就会传来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这位晋商家庭出身的包衣,此刻脸上被硝烟熏得漆黑,他又要照看骡马,又要躲避密集的铅弹,不敢走出去太远。

只得躲在一棵大树后头,一声声焦急的唤着自家主子。

从歇马岭关下来的那伙尼堪火铳兵,来得又疾又快,谁也没有想到,谁也没有准备。

巴图带着米思翰、阿穆珲等人仓猝应战,前去阻拦,但对方的火力实在是威猛,几轮齐射之后,原本就不密实的防线,被直接击穿了。

然后又不知道是谁说的,说鲁阳关上的尼堪也下来了,要封堵后路,把大家都困在山里。

这个消息一出来,军心立刻大乱,无人有心恋战,营地内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有组织的抵抗已经彻底没有了。

众人四面散开,各自为战。

巴图的这支兵马,本就是十来支不同的什队临时拼凑起来的,一旦面临着生与死的威胁,众人自然要优先考虑能不能活下来的问题。

二月的天黑得很快,转眼日头已经落下去了,山坡上光线昏暗,乱糟糟的。

远处那伙尼堪兵,没敢贸然冲进来,只是一边放铳,一边推进,速度很慢。

但再慢的速度,也至多一两炷香的功夫,就能推进到营地深处了。

留给王保儿的时间并不多。

这个营地背靠着鲁山,而鲁山其实并不高,只要他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是可以悄悄翻过去的。翻过去就是平坦的原野,海阔天空,哪里都可以逃命。

王保儿一个包衣,在鞑子这里自然没有什么权力,也没人拿他当人看,但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好处,比如说他不需要承担作战任务。

打起来的时候,他被留在后面照看马匹、物资和俘虏。

当然了,襄樊营的那些俘虏早都被杀光了。

尤其是那个咬掉了阿穆珲半个耳朵的俘虏,死得更是极惨,子孙根都被挖了下来喂狗。

王保儿不太能理解那个尼堪俘虏的想法,都已经快要死了,又何必去招惹阿穆珲老爷,咬下人家的半个耳朵呢?作孽啊!

“主子,主子!”

正是因为没有承担作战任务,使得王保儿这时还活着,一点伤也没有受。

他壮着胆子往前移动了两三棵树的距离,又低低的喊了起来。

既害怕主子听不见,又害怕别人能听见。

“喀嚓!”

下面不远处,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把王保儿吓了一跳。

他扭头望过去,见是个左臂耷拉着,身上都是血的旗丁。那旗丁显然也是注意到了王保儿以及他身后那匹大青骡。

双方对视了一眼,王保儿不敢多看,垂下眼睑,同时攥紧手中的缰绳,往后退了几步。

他认得那是原先伊尔登手下的一个马甲,好像是他塔喇氏的,和咱富察家没得比。

王保儿知道对方是看上了自己带着的这头大青骡,在山上,有时候大青骡比蒙古马更好用。更何况,方才乱子一起,营地内的马跑得七零八落,找也找不见。

𝑰  𝐁  ⓠ  𝔾. v  𝑰  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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