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吃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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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丽加了同城黄牛,询价,对方表示,今天拿不到,明天才能拿到杯子,就算是同城急送,最早,也得明天中午十一点送达。

不行,这太迟了。

贝丽想,怎么能提前拿到呢?去贿赂店员?但店员肯定不敢提前卖。找品牌方?……有了,李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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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餐饮行业,一定有门路。

午餐时间,贝丽给李良白打去视频电话。

李良白昨晚喝多了酒,现在还在睡觉,被贝丽的视频通话请求叫醒。

屏幕中,他穿着松松垮垮睡衣,露出大面积的胸肌,太阳照在棕褐色的卷发上,淡淡地闪着金光,像一尊英俊的雕塑。

他睡眼惺忪,隔着屏幕,笑着让贝丽亲亲他,直把贝丽逗红了脸,才慢悠悠坐起来。

“突然喜欢上新IP?”李良白说,“怎么想要这个杯子?”

贝丽简单解释,不是想要,是准备送礼,上司的上司喜欢。

她想在上市前送给她,最好今天就能拿到。

“唔……孔温琪?送她的话,可以,”李良□□准无误地叫出名字,他记忆力绝佳,“哪一款?你把图片发给我,我下午让人送过去。”

贝丽震惊:“真的可以提前拿到吗?”

“当你男人做什么的?”李良白取笑,“如果我连贝贝想要的杯子都搞不到,也未免太窝囊了。”

贝丽高兴:“太好了,我一开始只想试试。”

她其实没有把握。

“嗯嗯,”李良白眯起眼,指指侧脸,“来,好贝贝,再亲老公一口。”

他做事迅速,图片发过去,两小时后,贝丽收到了杯子。

瓷杯脆弱,层层包装后,装在一个小箱子里,是吴振江亲手送来的。

一并送来的,还有条颈链,正中间是一朵怒放的满钻山茶花,平行的白金双链间镶嵌着一列含而欲开的花苞,同样,每一个山茶花苞间都是一颗圆钻。

“李先生说他近期工作忙,不能常陪着您,”吴振江说,“他昨天挑了礼物,本想亲自送给您,但计划有变,没能回沪,让我今天先带来,希望您喜欢。”

贝丽当然喜欢,她还没戴过颈链,品牌辨识度太高了,戴着也太高调——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带着杯子,自我鼓励后,敲响孔温琪办公室的门。

看到她,孔温琪有些惊讶。

贝丽笑着说,朋友在品牌方工作,送了她这个杯子,她用不到,刚好,想起早上温琪姐喜欢,不如借花献佛,让这个杯子也能到真正喜欢它的人手中。

孔温琪果真爱不释手。

下午四点钟,要开例会,炜姐点了几个人跟她走,十分钟后,她又折返,探究地看贝丽。

“温琪姐叫你过去一起开会,”炜姐说,“记得带上纸笔和录音笔。”

贝丽第一次参加多部门之间的会议。

她也是现场唯一一个实习生。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大部分和她这个实习生也没什么关系,也参与不进去,只是旁听,但她仍然很高兴。

至少,孔温琪记住她了,也有好印象,不是吗?

下班后,贝丽第一时间和李良白分享好消息。

他没接视频通话,片刻后,打了电话回来。

“朋友间聚会,这群王八羔子,灌酒没轻没重的,”李良白听起来醉了,“怎么了,贝贝?”

“没什么,”贝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很少和李良白的朋友一起出去,不是李良白不带她,而是她感觉很难融进去。

李良白的朋友大多是从小玩到大的,经济条件、家庭背景旗鼓相当。

和小城镇长大的贝丽相比,差距不亚于跨时代——很多时候,他们聊的,玩的,喜欢的,对于贝丽来说,都太陌生了。

很多“会玩”,都是钱堆起来的。

她不会。

哪怕李良白宽容待她,大家也都好脾气地谦让着,而这种谦让,也会让贝丽局促、不自在。

就像一只猫进了狼窝,纵使双方都在努力表现出友好,也难免格格不入。

李良白模糊地说了个明天,背景中有人叫他,他嗯一声,懒懒散散地说来了,停一下,感叹。

“好想你,贝贝,真想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啊。”

……

贝丽吃力地拎着一大袋食材,刚进门,就看到鼻子和脸颊发红、面无表情的严君林。

他生病了。

哪怕生病,也整齐地穿着衣服,不肯穿睡衣。

刚刚冲过药,房间里一股淡淡的苦涩的气味,他站起来,打开窗子通风。

电视正在播放一个老电影,《Tais-toi!》,大名鼎鼎的《你丫闭嘴》,杀手卢比和来自蒙塔基的钢蛋,典型的不高兴和没头脑组合。

开完窗后,严君林披着毛毯,重新坐回沙发,继续看电视。

贝丽担心:“你怎么了?不会真是吃了我的菜后食物中毒吧?”

“可能吧,”严君林盯着电视屏幕,“晚上好,刚下班的绝命小毒师。”

贝丽信以为真:“真的是食物中毒吗?严重吗?对不起,是不是番茄——”

“没那么大威力,”严君林还是冷着脸,一板一眼,“开个玩笑。”

感冒让他声音带了点闷闷的鼻音,听起来比平时更重。

贝丽松口气,将食材一个个取出,土豆,四季豆……

她说:“谢谢你昨天帮我出的主意,我今天买了菜,想做饭感谢你。”

严君林的注意力终于从电视转向她。

他的镜片反光,看不见眼睛,只有高挺的鼻,薄薄的唇。

“你的男朋友知道吗?”严君林问,“你和我吃饭?”

贝丽停了一下:“你不是说,不提他吗?”

严君林也想到了。

那句“我就当你男朋友已经死了”。

“那我换个问法,”严君林说,“你男朋友在九泉之下还安息吗?”

“……”

“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吃晚餐,”严君林说,“只是,以你对你男友的形容,他大概率会突然诈尸——我只对你承诺过,不会主动和他起冲突,但我并非没有脾气。”

贝丽仔细想。

“你说的很有道理,”她将土豆装回去,“那我把这些——”

“算了,”严君林背对着她,冷峻地说,“买都买了,别浪费。”

贝丽看不清他了。

他究竟在想什么呢?怎么改主意比翻书还快。

她拿土豆去削皮,严君林也进了厨房。

本着不让病人下厨的原则,贝丽想让他出去,但后者已经开始处理四季豆。

这个厨房并不大,两个人站进来,更拥挤。

贝丽转身时撞了严君林两次,每次都是额头精准撞到他胸膛,一张嘴就能喝到奶的尴尬;还有几次切菜,手肘碰手肘——

如果两人都这样沉默,气氛也太暧昧了。

她寻找话题,告诉严君林,自己送了上司想要的限量杯子,下午就被叫走、一起参加会议。

“我现在复盘,想,今天行为会不会很谄媚?”贝丽问严君林,“你认为呢?”

“听起来的确谄媚,”严君林在水龙头下冲洗鲜虾,侧脸看她,“但你这张无知的脸又弥补了一切。”

贝丽:“啊?”

掰虾头,拔虾线,开背,脱壳,严君林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无论你做什么,看起来都很自然。”

贝丽摇头,不确定:“你在夸我外表单纯吗?”

“你有一张看起来很容易上当的脸,”严君林将干净的虾仁放入白瓷碗中,“好好利用它,人容易先入为主,最常被外貌蒙骗。”

做饭期间,严君林出去了两次,一直在咳;每咳一次,脸和耳朵都会更红。

贝丽跟在端菜的严君林身后:“是不是我昨天做的菜太辣了?”

“好问题,”严君林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好了;国家就不用绑我研究语言武器,应该把你绑走,挨个儿给大炮刷辣椒炒肉,做生化炸弹。”

天啊,他一个生病的人,怎么说话还这么毒辣。

贝丽后悔了:“我昨天不应该做辣椒炒肉,应该做糖醋里脊,这样你说话还能甜一点。”

“想听甜的?”严君林面无表情,“上了一天甜蜜的班,真是甜蜜地辛苦了,甜蜜的晚上好,甜蜜的绝命小甜师。”

贝丽深深呼吸:“我们还是聊些正经的吧。”

严君林摆好菜,将筷子递给贝丽,问:“可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分手?”

贝丽愣住。

她维持着要坐下的姿势,呆呆地看着他,像被葵花点穴手击中了。

严君林表情平静地坐下,盯着看她锁骨处,那里有一块淤青,哪怕刻意穿半高领的衣服,仍旧会露出淤血边缘,骇人的紫色,非常刺目。

这并不是亲昵留下的痕迹,昨天的他错读了。

这明显是暴力的抱拽、她极力挣扎、才会留下的伤痕。

“你真认为你们合适么?”严君林说,“你和我分手后,选择找这样的男朋友,会让我感到自己之前特别糟糕——我们的过去有那么不堪么?你居然能忍受被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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