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众生胎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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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抓住这个！"小满扯出自己跳动的核芯，导线血管在空气中狂舞。许明远接住的瞬间，女儿的身体化作光尘消散，唯有掌心的微型反应堆在发烫。

苏晴的右腿突然爆炸，飞溅的不是血肉而是数据流。陈诺的机械脐带在数据雨中舒展，缠绕住许明远握枪的手腕。他惊觉枪管不知何时已变成婴儿的脐带剪。

海底升起七座机械佛塔，诵经声使柏油马路软化。许明远看见每个塔尖都坐着透明的小满，她们胸口延伸出的光缆正在缝合现实裂缝。

"该做出选择了。"佣兵头目撕开自己的脸皮，露出许明远年轻时的面容，"用你的基因钥匙启动最终分娩，或者..."

许明远突然将核反应堆塞进苏晴的培养舱。妻子右腿溢出的数据流与反应堆产生链式反应，在舱内孕育出星云状生命体。小满消散处的光尘突然聚合成人形，瞳孔里跳动着微型超新星。

"我选择..."他扣动化作脐带剪的扳机，"让痛苦在此终结。"

城市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五秒后，婴儿的初啼从每台电器中传出。许明远抱着重新实体化的小满跪在废墟中，苏晴的培养舱里，星云生命体正哼唱古老的安眠曲。

战术腕表显示日期跳回1998年9月17日。但这次，产房监控画面里，年轻的许明远正将病危通知书折成纸飞机，轻轻放在苏醒的苏晴枕边。

小满的核芯接触电网瞬间，城市天际线开始收缩律动。写字楼群在月光下呈现子宫肌理的褶皱，柏油马路渗出混合机油的羊水。许明远抱着女儿狂奔，防弹衣吸收着街道的胎动冲击波。

"爸爸...市民们..."小满的眼角溢出发光泪珠，每滴泪都映出不同孕妇的产房画面。许明远惊觉整座城市正在经历集体量子妊娠——银行职员隆起的腹部里是光纤胎盘，流浪汉的肋骨架内跳动着微型核电站。

苏晴的星云生命体突然坍缩成黑洞，机械佛塔的诵经声转为产前阵痛的频率。许明远腕表弹出全息警报，显示小满的DNA正在污染城市供水系统——每个饮水者眼中都浮现出她的虹膜条形码。

"去变电站..."怀中的女儿已半透明，"把我的核芯接进主变压器。"她的学生证突然融化，露出底下1998年的新生儿脚环。许明远认出那是苏晴难产时被护士误戴的死亡婴儿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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